经籍纂诂的介绍
第一部分
乾嘉时期,清朝统治者为了笼络士人,统一思想,一边网罗人才大修官书,一边又“寓禁于征”,大兴文字狱,因此学者禁口,从而汉学勃兴,训诂之学风靡一时。
乾嘉学者认为,读书当先通训诂,始能治经,而要研究训诂,则离不开古代的传注。
但一个字的字义训解往往散见于各书,查找起来很不方便,在这种迫切的形势下,戴震等许多学者都有心纂录古训成一书,以便检索查找,却都因为条件限制而未能实施。
后来,阮元完成了这项工作,《经籍纂诂》就是他主编而成的这样一部训诂学专著。
第二部分
阮元历任封疆大吏,又倡导汉学,广泛延请同时代的学术大师,共同编纂重大的书籍。
他作为乾嘉学派的后辈,继承戴震等先师的意愿,在馆阁时,就曾与阳湖孙渊如等人相约分工抄录群经,但中途停止了。
乾隆六十年(1795),阮元调任浙江学政不久,即积极筹备编纂《经籍纂诂》。
阮元亲自拟定编纂义例,嘉庆二年(1797)组织人力于崇文书院分修,按照“分籍纂训,以韵归字”的方法,先由臧和贵、何兰汀等33人分头摘抄有关古籍正文和传注中的注释文字及古籍、汉碑中的假借字,然后依据《佩文韵府》排列次序,分别编入每一个字之下,一字数音的按其读音分入各韵,字义不同的各作解释,依照《佩文韵府》的体例,按平上去入分为106韵,一韵一卷。
最后由精于训诂的臧庸主持定稿,嘉庆三年八月纂成《经籍纂诂》106卷(后又续辑补遗若干条附注在每卷之后)。四年(1799)十二月刻成。
第三部分
《经籍纂诂》所收为单字,只在注释中包括双音词,每字只讲字义,不注音切,一字多义者,先列本义,次列引申义,各个义项之间都用一个圆圈符号隔开,并一一引证古籍正文及古训解释,然后再辗转相训。
这样依照韵部把要解释的字归类,就每个字而申明它的各个义项,又有本训,有转训,其次序布列,如网在纲,纲举目张。
本书取材广泛,资料收集丰富,而散见于《说文》《尔雅》等小学专书及汉唐时期经籍正文和专注中的训诂材料,层次分明、条分缕析地汇集在一起,正是“展一韵而众字毕备,检一字而诸训皆存”,为进一步开展训诂研究提供了极大方便。
第四部分
《经籍纂诂》不仅仅将大量的训诂材料汇辑起来,而且反映了当时学术研究的成果。阮元曾说他的学问“多在训诂”,说明他在学术上的自信,也反映了他在训诂学上用力最多,成就也相当巨大。
乾嘉时期训诂学的一大成就就是得音义相通之理,以音训义,而阮元继承戴震、王念孙等人的成就,又有新的创见。
他编纂《经籍纂诂》就始终贯穿这一精神,并融合进了自己在训诂学上的见解。
阮元手定编辑本书凡例“声音训诂,一以贯之”,因此,解释字义时,有本训,有转训,注意通假关系、音训关系,收录了汉碑中的通假字及古人名字中名与字互相训义的,对于偏僻深奥难以理解的字词,汉以来注家没说清楚的,也从多个角度,旁征博引以求得字词本义的准确解释,因此该书对文字的本义及通转、假借关系分析得尤其精确详细,汇集总结了乾嘉时代训诂学研究的巨大成就。
《经籍纂诂》资料丰富,又有学术价值,因此成为学者们必备的参考书,所谓“经典之统宗,训诂之渊薮,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”,至今对我们研究古文字、训诂及典章制度仍有极大的参考价值。